爱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 – 《江南》

黄三将自己的简历递给了一个约么20出头穿着奇特的红发青年,青年双脚交叠,翘在已经上了岁数的木质桌子上,桌腿隐约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黄三的内心忐忑不安,青年透着文件袋随意扫视了下送过来的简历,随后漫不经心地移动棕瞳蔑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研究生现在都一抓一大把,你一个本科都没毕业的还敢来我们公司面试?看你年纪现在都应该大五了吧,还没毕业呢,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随后一把将简历扔向黄三,被塑料薄膜裹挟的纸张在这时抓住机会四散而逃,他又轻佻的说道:“脸蛋什么的倒是不错,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老板,一天可不少赚呢~”黄三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脸上毫无表情像是被铁锅拍扁了一样,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弱无光彩,只是暗自偷偷地将那些出逃的孽臣一一抓了回来,默默走开。出了门后,黄三飞快地下着楼梯,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到了一层出口处,楼外的场景却是一片欣欣向荣,莺歌鸟语,如此富有生机的场景令一棵歪脖树都要直立起来,而黄三就像是怕光一样一路小跑到歪脖树的阴影下寻求庇护。阳光透过绿叶,照向了黄三,使他的眼睛短暂失明,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持续积压的不安与愤怒,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那歪脖树的树干上,震落几片碎叶,而粗糙的树皮却让黄三的拳头泛红挫皮,露出了粉色外壳下的鲜红血肉,使他吃痛地叫了一声,随后那嘴吮吸着那留红的伤口,慢慢地走出了阴影,拿出手机寻着回家的路。

夜半时分,蝉悠悠地叫着,为这清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烦闹。黄三抬头望向自己家的方向,唯有一家灯火还在发出光亮,屋内通明的灯光却仍不敌窗外无尽的黑暗,窗前的人影被黑暗吞噬,而黑色轮廓却意外更加凸显趴在窗前的那位窈窕佳人曼妙的身影,黄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向家奔去。“你回来了!”一位身穿红色丝绸睡衣的女子欢快得说,“我在厨房呢,这就把饭给你热好,你等一会啊。”“妈,我说过多少次了不用等我,不用等我,你就是不听,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黄三略带埋怨的说。“我这不是心里不放心嘛,你坐在椅子那里,我马上就好了。”黄三默默地抽出了椅子,随后绵软地瘫倒在了那椅子上,仿佛被抽出了灵魂。他注视着那道半透明的厨房门,背影通过光的反射摇曳生姿,无刻不挑逗着黄三那紧绷的神经,而映射在那门上的像若隐若 现更增添了一股朦胧的虚幻,给本就烧的旺得火焰增了把柴火,只得闭上眼睛克制养神。双目交睫之际,他好似进入了仙境,那地方是由一丛丛玫瑰围起的乐园,他和她在这花丛中悠闲的漫舞,轻轻踱步,跳跃,旋转….突然,一声脆响将黄三从幻境中拉了回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串剧烈的咳嗽,黄三迅速的拉开了厨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热腾的饭菜,破碎的瓷碗和掩面不起的母亲。黄三迅速将妈妈扶起,并搀扶到最邻近的椅子上。她的咳嗽还是不停,几滴清泪自那柔情的桃花眼角流下,额头上冒出了虚汗,水光点点,白炽灯的光亮直白的打在妈妈的脸上,使其苍白失色的皮肤重现了少女的光泽。这场景更惹人垂怜不已,病如西子,却还独胜三分,黄三痴了,但又迅速反应过来给妈妈拿了两张餐巾纸,随着又几声的剧烈咳嗽,白纸被染上暗红。“妈,我今天找到工作了”黄三温柔的说,“你明天必须去医院了,先去休息吧。”黄三说着就要扶妈妈去休息,“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她突然看到黄三指节上的伤口紧张地问,“待我去拿碘酒去,你在这里坐好。”妈妈轻柔地将黄三的手拉起,棉签在触碰到伤口时他不禁“哧”了一声,“儿子,爱别人的前提是要学会爱自己,不必为了我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的。”说着她在伤口处轻轻地亲了一下,“知道了妈妈,我会小心的。”黄三笑着说道。在看到妈妈入睡后,他把灯关掉独自一人趴在窗前享受着黑暗带来视觉上的宁静,而月光万辉却独打在他的脸上,黄三没有避而是接受着这一刻独享的沐浴,沉沉睡去。隔天清晨,一阵不寻常的鸟鸣吵醒了黄三,两只喜鹊和一只麻雀诡异的一同落在了黄三的窗前….

黄三将那一页页简历订了起来,重新装回文件袋中,再一次踏上了求职之路。不出意外的,一连5家公司都拒绝了黄三的入职申请,直到最后一家公司。黄三最后一个面试的公司是一家家具公司,面试官是一个看起来不过50岁的中年妇女,胳膊上还印有未消退的淤青。当黄三进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抬头手里还持续把玩着一个看起来就很劣质的钱包,而是像走程序一样接过简历,随意扫视着文件袋,就当黄三又要被拒绝时,面试官突然瞳孔紧缩,又奇怪地打开了钱包像是在翻找着什么,她的眼球在黄三、简历与钱包上来回旋转几乎要把自己绕晕,但这种情况在短时间内快速消失。随后她便恢复了原来严肃的神情,而脸上未退的红晕却难掩她内心的激动,她强装镇定地说:“你被录取了,试用期3个月,每个月5000块钱,明天请准时入职。”黄三一时神情复杂,一边惊喜着终于有公司能给他一个工作的机会,一边又古怪于面试官刚才的反应,但黄三并没有为此疑虑过多,欣然接受了入职通知。

入职当天,黄三就莫名觉得有一股视线在死死地盯着自己,像是一条鬣狗盯上了小鹿一般贪婪淫劣,顺着目光看过去,是一个中年男人,梳油头,样子满脸横肉,一口黄牙,身上的西服扣子仿佛能随时爆开,总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黄三疑惑不已,转头询问旁边工位的同事那是谁,同事稍微抬头瞄了一眼迅速低下头悄悄地跟黄三说:“他你不认识么,他叫柳瓶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听说他是靠他老丈人家给的钱开的公司,他媳妇就是负责面试的,叫宋宝莹,你应该见过啊,听说他俩的夫妻关系可不是很好,你没看他老婆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的么,我跟你说啊….”眼看这同事越说越激动,黄三赶忙打断了他,以免上班第一天就横遭祸端,但想什么来什么,柳瓶仿佛注意到黄三的视线了一样,正往这边走来。柳瓶一脸假意的讪笑地看着黄三,双手交叉摸索了一番道:“你就是新来的员工吧,模样倒是颇为俊俏”,说着还舔了下嘴唇“可是把我们的面试官迷晕了。”柳瓶的这一番话使得黄三一阵摸不得头脑,他又道,“开个小玩笑,我相信我们的面试官一定是铁面无私的,你一定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才能让我们的面试官在一系列研究生,博士中选你作为我们公司唯一的新人,以后考验有很多哦,卖力干吧年轻人!”话毕柳瓶瞟了一眼已经脸色僵硬的宋宝莹后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黄三听完后不寒而栗,对未来工作感到深深的不确定性,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这是黄三今后唯一平稳的一天,而柳瓶的那番话好似暴风雨前的预言,抑或是死神挥动镰刀前突发仁慈的讣告。

第一天顺利下班后,黄三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黄子出来!老地方,不见不散~”手机中的信息写着,黄三看后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马上前去赴约。日月交替之时,太阳燃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势要烧红天边最尽的那片云彩,太阳落山后进而转凉,天气清爽舒适,又可以隐约的听到蝉奏响了新的乐章。黄三回到了校园,回到了那个让他又喜又怕的地方,穿过林荫小道,从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夹缝中逃脱,再穿过一片树丛,则是一片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大的空地,以及能够俯视整个城市的瞭望台。“黄子!这里!”一个清晰明亮的男声拉长音喊道,广阔视野里有一颗小点在慢慢移动,并向黄三挥手,他便朝着那个方向快速走去,越近越发现,男生皮肤白皙如玉,细腻如脂,身材纤瘦,双唇娇嫩欲滴,眉梢微微上扬,淡淡的眉如远山,流盼之间透出一股灵动而又不失优雅,一介男儿竟令人难言一个美字了得。经过两人之间的交谈才得知此男子是黄三的学长叫作黄燕和,同样饱受毕不了业,找不着工作的窘境,和黄三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觅难寻的知音。“诶呀燕和,这段时间一股脑的着急找工作,平时都没来得及找你。”黄三走近,挠了挠头地说。“害,没事儿,咱俩谁跟谁啊”黄燕和对着黄三抛去一个我懂得的眼神调侃道,随后继续说:

“诶,你和那谁有进展么?”

“谁啊?”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

“林梦蝶啊”

这时黄三的脸上突然生出了一层红晕,然后狡辩道,“没有啊,什么….什么事都没有啊。”黄燕和一把将黄三的脑袋用胳膊扣了起来严刑拷打了起来。原来,林梦蝶是黄三同届不同专业的同学,也是他蓬发爱恋的对象。自开学签到处的初见,黄三那幸运的一瞥后便再也挪不开眼,她发色如浓墨,眼弯似柳叶,脸颊两侧的嫣红就像画家用蘸多了水的画笔轻轻点在上去的一样,自然而不做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于是,一颗充满爱意的种子便在黄三的内心深处根深蒂固悄悄发芽,他查不可觉地爱上了这个还未初识的少女。起初,黄三的生活并没有因此改变许多,只是经常不自觉的往这个女孩的方向靠近,然而却不会再做出什么突破性的举动,只闻其声,而无意见其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年多,直到,那个闷燥烦热的午后。那天的太阳比往日的都要毒辣,使每个人都烦扰不堪不愿外出,黄三也像其他人一样窝在宿舍,躺在床上不厌其烦地扇着手中的蒲扇,最终还叼着根刚开封的冰棍。这时他突然想起林梦蝶来,想象她现在在干什么,不知是天气闷热的原因还是怎的,黄三想去学校里的小卖部去再买根冰棍。说者动身,走在小卖部的路上,黄三自然的把视线转移到了平常总能碰到林梦蝶的那个十字路口上,然而今天却没能见到,黄三内心不免泛起一阵失落,随后加快了脚步随便买了根冰棍就急着往宿舍赶。太阳不情愿的下坠,使得整个天边被填上了暗暗的橘红色,忽然黄三看到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但身旁却簇拥着一只煞风景的巨大肥虫,使她困扰不堪,连番推辞后那肥虫却仍执意向前蛄蛹,甚至他的一只触足还碰到了林梦蝶那芊芊玉手之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感促使着黄三冲了上去,一拳打掉了那虫子的三颗牙,当黄三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一张脸上全是病态的麻印和油光光的痘,被打完后他的脸瞬间肿起,比之前更加使人恶心了,但反常的是这个同学第一时间没有反击,没有骂,甚至没有生气,而是莫名的用手挤着自己臃肿的脸冲着黄三漏出了一个自以为灿烂但实属诡异且猥琐的笑容,随后连滚带爬的逃离了现场。之后从林梦蝶口中得知那个人叫柳咏蝉,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对着林梦蝶展开了猛烈追求,固然她已经拒绝拒绝再拒绝了,但柳咏蝉仍契而不舍,宛如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自此事以后,黄三林梦蝶的感情迅速升温,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一起去图书馆自习,除共探阴阳之道外,干尽了情侣之间所做的事,但二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道铁板一般谁也不愿捅破。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黄三对林梦蝶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但两人的关系却逐渐忽远忽近,扑朔迷离了起来,这使得黄三苦恼不已,怀疑她到底有没有一丝丝喜欢过自己,难道那都是自己的想象么,是自己对美好爱情过度期待所导致的龌龊揣测么,那缕春风曾温柔的抚过自己的脸颊,而如今发现她却不是谁的独属。“我俩故事的全部进程,你不是都一直在线陪我经历了嘛。”黄三挣脱出黄燕和摆出的索命十字架,苦笑着说,“这才几个星期没跟你聊,几个星期能发生啥啊,我们现在就是纯洁的同学关系。”“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难道没见面么,你不想她么?!”“我当然想她,我无比渴望与她重逢但我不会去找她,不是因为我内心的傲慢,而是我希望我们的每一次相遇都是有意义的,而唯有她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的见面才有意义。”“诶你俩这….算了不说了真无聊。”黄燕和一阵吃了瘪的表情道。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黑色再度成为了世界的主旋律,在这能够俯视全城的优越位置下,这巨大黑色画布中竟出现了点点白粒,引得两位频频抬头仰望。“燕和!快过来,咱都多少年没看过这么亮的星星了!”黄三站在瞭望台激动的说,“那个….你自己看吧,我不是很感兴趣。”黄燕和心虚的说,

“你不会是怕高吧。”

“才没有!”

“那你来啊。”

“我不”

“哈哈哈哈….”

黄三从瞭望台下来,走向临近的扶手处用裸眼奋力的向那星光点点望去,低声说着:“有些东西,只可远观而不可近临,就像这星星一般,若隔一日重回此地,谁会知道她会矗于原地,还是化作那流星,一去而不复还….这都不是永恒,究竟什么才是永恒呢….”黄三就这么念叨着,回头望向平躺在地的燕和。回过头来,黄三缓缓闭上了双眼,一时意识被藤蔓缠住,再束缚住他的手脚,一路向上爬,直通脖颈处死死缠绕,在黄三快要窒息时那散散星光终驱赶了藤蔓,最终带他又重回到了那片玫瑰园,黄燕和已经在那里驻足像是等候了许久,他们做遍了黄三与林梦蝶做过的事情,在这广阔的草地上肆意奔跑,阳光洒在两个少年幸福快乐的脸上熠熠生辉,但在这温暖的场景下,大地变得龟裂,燕和的身体突然炸开,变成了一滩死水,腥臭的血沫喷溅了黄三一脸,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被一股向后拉拽的力量带离了那个世界。睁眼后,一张大汗淋漓的俊俏面庞出现在眼前,并焦急的喊着:“黄三!黄三!喂喂喂,你别死啊!”黄三缓过神来后幸灾乐祸的说:“行了行了,我没事,看你急的。”“我去,你知道你刚在干嘛么!?”黄燕和怒吼着,“你半个身子都往前倒在栏杆上了,我叫你你也不理我,你要吓死我了,你是被鬼附身了么!?”说完,黄燕和装样踢了黄三一脚,“我这不没事儿嘛,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恐高。”说着黄三坏笑着看向黄燕和颤抖着的双腿,“看来是真的咯。”听到这令人火大的回答后,黄燕和再度使用了他的十字架锁住了黄三….在经历了一阵友好互动后,他们愉快的各回了各的家。

` `然而在清新的快乐后,上天就必定会给你一些油腻的痛苦作为中和。隔天黄三去公司上班,两条肉虫相互拥抱,这聊斋般的场景使黄三惊恐又惊讶,这时黄三才意识到为何他第一眼见到柳瓶的样子时是这么的似曾相识,原来他正是柳咏蝉的爸爸。两道灼热的视线扫射了过来,这使黄三突然身子一紧,感到了羊入虎口般的极度不安,散播在周围空气中恶臭的油腥味使他不住地干呕了起来,然而其他同事就像是鼻子失灵一般照常工作。两个硕大的身躯一步步湮没了公司白炽灯发散的灯光,黄三知道公司给予他的“考验”要来了。“小黄啊,这位是我亲自面试的今年另一个实习生,接下来你们就成为同事啦!你俩是一个学校的,想必应该认识吧,那我就不过多介绍了。”柳瓶虚伪的说,“这样,小黄你作为早来一天的前辈,就带着小柳熟悉熟悉公司环境,熟悉完之后,为了锻炼你们,也是对你们的重视,你和小柳今天不用干别的,我帮你们约了一个关于咱们行业的一位泰斗教授的私人授课,你们可得好好学啊,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说完,柳咏蝉冲着黄三露出了约么7颗半的牙齿,这使黄三汗毛直立,赶忙把眼睛移到了别处地方。眼看着到了访问那泰斗教授的时间了,黄三决定先一步柳咏蝉去,倒不是有多热爱学习,只是害怕柳咏蝉会借机对自己做些什么。出租车缓慢行驶到一个高档小区中,车道两侧均是一栋栋的欧式小洋楼,精致而不失奢华,而单穿一件廉价薄衣的黄三则显得格格不入了些,快到泰斗家后,黄三透过玻璃看到一个背影熟悉身材清瘦的男子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这唤醒了黄三内心深处最为阴暗的回忆,然而现在他却只能在内心嘟哝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黄三下车后,发现门半遮掩着并没有完全关上,透过门缝从下往上一扫而过,发现那人在抽烟,烟雾缭绕将他仅露的半张脸变得十分模糊,但当那人把烟从右手换到左手拿,烟雾散去,那恶魔般的面孔和熟悉粗长的雪茄使他第一时间确定了其身份。恰好这时柳咏蝉也到了,黄三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升腾的愤怒之火向着刚到的柳咏蝉冲去,柳咏蝉刚长好的两颗牙以及一颗刚长出的乳牙又被黄三一拳轰掉了,黄三将这些年来的屈辱,憋屈,痛苦与愤怒统统借由此机一拳又一拳的发泄到了柳咏蝉那股包似的脸上,他怒吼着:“你们就是王志男那畜生身边的杜马和萨瑞尔,我要代表正义审判你!”吵闹的打斗声迅速引来小区保安的制止,他们三人合力才将黄三制服在地,而柳咏蝉却像虫进入了蛹一般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在警察局做完笔录后,柳瓶竟意外的没有对黄三进行任何的苛责,反而大方的原谅了他并将其保释了出来,这使黄三奇怪不已。临出警局,已经将近12点了,夜晚再度陷入了静谧,就连最为守时的蝉也都不再叫嚷了,但这时黄三的手机缺不合时宜的收件提示的声音,是黄燕和的消息,里面写着“黄子,你现在能来一下么”。黄三则仿佛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发白,发疯似得往学校方向跑去。但黄三还是来晚了一步,就当他快要到燕和的宿舍时,一个黑团乌压压的瞬间落下,嘭的一声砸向了地面,迅速扩散的空气震的路边的电动车代替了往日蝉的角色嗡嗡的叫着。漫天的血腥味迅速钻入了黄三的鼻腔,皎洁的月光映衬着燕和的脸庞,但不一会就变得血肉模糊,他俯身靠近,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直直落到了燕和的口中,他为他整理完夹杂着血肉的头发后便悄然离去了。

` `隔天早上,媒体便铺天报道着黄燕和的死讯,根据对其宿舍室友和校领导的采访得知黄燕和的坠楼是因为室友放屁被臭的受不了,熏晕自己摔下去的,这滑稽的死因和燕和惨烈的死状不断刷新着互联网的热度,然而讽刺的是,仅一个上午的时间事件话题度就被一个新晋网红陈逸飞的宏大生日派对赶了下去,随后整件事情便按照意外事件草草结案。听着蝉的鸣叫,黄三在包扎好自己的手后,躺在家里刷手机,见证着一个鲜活生命被随意玩弄的经典案例,然而一个来自医院的电话更是让他的心情跌落谷底。

噩耗接踵而至,妈妈突然病倒,在去到医院后,从远处就看到那恨极了妈妈的小姨,殷濯芙,黄三的小姨,因为黄三的爷爷把唯一的一套房子留给了姐姐,于是非常讨厌她,心里出现了扭曲。她来到了妈妈的病床前跟大夫亲密的攀谈着什么,当医生走后她拿出一个针管,打进了妈妈正输进身体液体之中,不一会儿持续平缓的哔声混合着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和嬉笑声传进了黄三的耳中,撞破小姨杀害妈妈场景的黄三却无动于衷,甚至丝毫没有情绪波动,他轻易的就让小姨逃离了现场。踏入病房,将针头拔掉后他默默注视着那个与他最为亲近的女人,她还是那么美艳动人,黄三紧紧地抱住妈妈的躯干,体会着这快速流逝的肉体温度,与死神争夺着那无比珍贵的一分一秒。当妈妈体温见凉后,黄三放开了她,然而她的身上却多出了几个奇怪的血窟窿,往外悠悠的淌血。这天晚上黄三回到了家,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在这个家中呆了,黄三没有开灯,而是借着月光的探照摸索到窗边,那月亮的外表千疮百孔,中间还有一条裂缝,好像只要一个机会它就会爆裂成碎片,化作陨石砸向地球。他还是呆呆的坐在窗户边,透过月光他抬头望向那仍孜孜不倦叫嚷着的蝉,露出了释然的微笑….顺理成章的,黄三被逐出房子,房子落到了小姨手中。从那天起,孤独日渐肿胀,就像一头猪,从此那麻质的纯白守孝服黄三就再也没脱过身,妈妈的骨灰也再没离过手。黄三隔天就回到了公司继续工作,但意想不到的是生活工作都很平静,仿佛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只有黄三一人经历。一天上午,柳瓶突然大声嚷嚷着什么,“那个大家伙,都把工作给我放一放啊,我宣布个事儿。介于大家最近表现很不错,我决定带大家出去团建!我们这回去爬玉龙雪山,那里初建了个酒店,特别大像个庄园一样,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想让我去那试试水,提提建议,这不我就想着大家了,咱明天就出发,今天早下班都回去准备准备。”说完员工们都机械般齐刷刷的欢呼着。

隔天一早,太阳异常的红,但温度却像是在冬天,而员工们好似从没感受到这一点,都忙着将自己的行李放到即将要启动的大巴上。在路上的时候一行人都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而黄三却又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这一次那些藤蔓勒的更紧了,但黄三却一个用力就挣脱的所有束缚,还是那个玫瑰园,黄燕和佝偻着背,背对着他画着红色的圈圈,并一件一件的脱掉了他的衣服直到全裸,回头时两个血窟窿重重的盯着黄三,他的心脏也被掏出来了,周遭遍布血丝,滋养着一朵鲜活的玫瑰。这使得黄三惊醒,但却莫名地促使黄三给林梦蝶发了一条信息。到地方之后已经是傍晚了,使得黄三奇怪的远不止这个梦,酒店的工作人员仿佛都是成对出现的,显得十分恩爱,令人更意想不到的是王志男和他的小姨也在,王志男和柳瓶正像多年好友相见似的抱在一起,而殷濯芙正殷切的挽着柳瓶的胳膊状似很亲密的样子,被周围满面的玫瑰包围也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而这一切皆被黄三尽收眼底。酒店内部富丽堂皇,灯火通明,显得十分贵气,一个大的丘比特壁画在酒店大堂中显示,奇怪的是,当他们踏入酒店时许多同事都接了一个电话后急匆匆的回去了,只剩下他们五人。晚饭时他们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开始讥讽起了黄三,而黄三的反应却是一个诡异又和善的微笑,抱着他妈的骨灰就想回房间,而这时殷濯芙突然的暴起,一把打翻了黄三妈妈的骨灰,这时的黄三就像突然变了人一样,像个小孩儿一样的哭了起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其余四人却一脸平静的接着吃完晚饭回到房间,睡觉了。

夜里12点,一阵钟声敲醒了众人,而再多再亮的灯光也遮盖不住这滔天的诡异气息,五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大堂,那丘比特的箭仿佛能洞穿一切,柳咏蝉显得异常的不耐烦,大吼着让服务员来解释,吵了半天也没人来,这时,大堂的灯忽然闪了一下,一男一女两个人出现在柳咏蝉的面前,吓了他一跳,但他仍保持着不属于他的愤怒,大吼着让服务员解释怎么回事儿,然后这两个服务员就拿出了小刀,面对面的给对方的喉咙割开了一个小口,血液混合着食物残渣喷溅了柳咏蝉一脸,他的脸色惨白,两眼一翻,晕过去了,但这两个服务员却并没有死,他们突然拿着刀冲着殷濯芙和柳瓶跑去,众人大惊,四散逃去。

王志男跑了出去,去到了一片玫瑰林,想要找到他们之前停车的地方,但不久他就迷路了,突然周围响起男生低沉但痛苦的求救声,王志男循着声音找去,发现了黄燕和裸露在外的尸体,这使他头皮发麻,他环顾四周,发现了另一个人影,他大着胆子向前走去,离那个人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仿佛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迷雾散去,发现是狰狞的自己,他被自己扑倒,那个他像一头发情的野兽,撕咬着王志男的肌肤,使得他本就褶皱的皮肤变得龟裂,他不断的反抗、不断的哀求,可是却无能为力,像一条放在砧板上的鱼,等待着烹饪,在一段嚎叫后,厨师把鱼的眼睛和心脏都摘掉了,只留下了一个肮脏的躯体。殷濯芙和柳瓶则顺着酒店的过道一路向里跑,希望能甩掉服务员,但服务员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要追上他们了,就在这时,柳瓶果断抛弃殷濯芙,将殷濯芙推向两个服务员,但这两个服务员并没有伤害她,而是给了她两把钝刀,柳瓶则迅速向前转弯,躲到了一个拐角处喘着粗气,当他想探头查看他们有没有跟来时,一把钝刀直直的插入了他的眼睛,一阵眩晕感袭上心头,但剧烈的疼痛感又让他保持清醒,弥留之际那两个服务员的身影逐渐重合成宋宝莹的身影,他被殷濯芙压在身下,被死死的控制住,他的手指被他的妻子一点一点地切下,喂入了他的口中,最终柳瓶的生命,就像是在他胃里的手指一样消失殆尽。柳瓶的妻子将殷濯芙拉起,在她俩对视之后,宋宝莹的脸逐渐涣散成她姐姐的脸,最终殷濯芙被活生生捂死,倒在了柳瓶的尸体之上。黄三则趁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冷汗已经将他的全身浸湿,缩在床的角落里,刹时,两个服务员和野兽王志男都站在了他的床前,他们都对着黄三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然后他们都摘下了自己的脸皮,露出了一张跟黄三一模一样的三张脸,纯白的衣服瞬间变得鲜红。黄三来到了酒店的大门处,这时门铃响了,打开门后她出现在眼前,一把尖刀直挺挺的插入了他的心脏,随后她也自己自尽了。柳咏蝉醒了过来,感到头晕目眩,黄三的手机落在了他的身旁,他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他的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串给林梦蝶发的短信“我爱你,玉龙雪山脚下,我们殉情吧。”,他颤颤巍巍的走出了酒店,看到了黄三和她的尸体,眼中划过一闪惊艳,但又迅速惊慌地报了警,警察来了后却闭口不谈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只是一直神经质的持续默念着“那是真的,谢谢,对不起….”。天亮时分,透过玻璃,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随着丘比特的视角,鲜血给那女孩的脸上染上了一片绯红,她躺在男孩的胸膛上,仿佛是一对热恋的情侣,一对新婚的夫妇,又像是一对久经风霜的夫妻,从她的嘴中慢慢爬出一株株艳红的玫瑰,将二人圈起形成了独属于她们的闺房,在阳光下浓厚庄重的爱意油然而生,连爱神也为之流下了那珠鲁珀特之泪。

黄三:“后来,那里的玫瑰泛滥成灾,我亲手折断了那支属于我的玫瑰,无人伤心,无人悲伤。我们的身体化身肥料滋养着那片土地,我们的灵魂化作比翼鸟,躲避世俗、阶级、权贵的那些腥臭黏腻带有吸盘的触手,前往那只有我们知晓的、光明的桃花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 – 《江南》

初稿

黄三是一个初进公司的大学生,因为他没有满足导师奥磐盖的一些需求,所以他不给黄三通过他的毕业论文,导致他迟迟毕不了业,因为这个原因只有一家公司肯接收他,而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叫柳瓶的中年男人,梳油头,样子满脸横肉,一口黄牙,他依靠老丈人的势力来开创的公司,但夫妻感情并不和睦,妻子有一个因去海外留学而分手的前任,因为妻子前任眼角也有颗痣,而黄三的样子极为标志,恰好眼角也有颗痣,于是黄三被招了进来。这导致他经常受到老板的针对与歧视,留与之工资地位不匹配的工作量。而柳瓶还有一个侄子也在他的公司上班叫做柳咏蝉,他是黄三的大学同学,他的长相与柳瓶有九分相似,不过脸上全是病态的麻印和油光光的痘,因为从小长相的原因,他一路被霸凌长大导致了他自卑懦弱又胆小的性格,也使他生性凉薄从不喜欢任何人,讨厌任何美的事物。而黄三俊美的容颜使得柳咏蝉的内心产生出极大的愤怒和破坏欲他嫉妒黄三,根据他的观察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对黄三最为重要,一个是与他相依为命的妈妈,对妈妈甚至产生出了别样的情感,而另一个是他在大学的暗恋对象。于是,柳咏蝉经常骚扰黄三的暗恋对象,有一天,黄三看到了暗恋对象被柳咏蝉骚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感促使着黄三一拳打掉了他的三颗牙,柳咏蝉的脸瞬间肿起,比之前更加使人恶心了,这就导致之后黄三在公司被柳瓶和柳咏蝉合伙针对,也受到了同事的奚落,经常将一些本该他们做的事情交给黄三做。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年多,即使黄三业务能力出众,但因为老板的原因就是不给转正,工资只将将能够维持基本生活。黄三一直坚信只要自己足够坚持,他就一定能毕业,然后脱离苦海,拥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他的学长黄燕和,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是黄三见过最俊俏的男生了,同样的他还拥有着如滔滔江水般对于自己专业无限的热忱,他总会说一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但他们两个都知道,向他们这种人如果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从一头满眼都是欲望的老虎口中逃脱的。但是有着学长的陪伴,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梦想着终有一天我们可以找个空隙虎口逃生。但是梦碎的那一天还是来了,学校通告学长黄燕和坠楼自杀的消息持续击打着黄三敏感的神经,说是因为室友放屁被臭的受不了,熏晕自己摔下去的,这滑稽的死因无一不嘲讽着他和黄燕和之前那愚蠢的幻想。噩耗接踵而至,妈妈突然病倒,在去到医院后,从远处就看到那恨极了妈妈的小姨,殷濯芙,黄三的小姨,非常讨厌她的姐姐,认为姐姐抢走了爸爸对她的爱,把唯一的一套房子留给了姐姐,心里出现了扭曲。她来到了她的病床前跟大夫亲密的攀谈着什么,当医生走后她拿出一个针管,打进了黄三妈妈正输进身体液体之中,不一会儿持续平缓的哔声混合着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和嬉笑声传进了黄三的耳中,撞破小姨杀害妈妈的场景黄三却无动于衷,甚至丝毫没有情绪波动,而首先冒出的想法却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跟暗恋对象永远在一起。顺理成章的,黄三被逐出房子,房子落到了小姨手中。又过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柳瓶和柳咏蝉还是继续针对他,黄三从那天起就一直穿的都是麻质的纯白守孝服,并且一直把他妈的骨灰带在身旁,突然柳瓶宣布要带全公司去团建,他们这次准备去爬玉龙雪山,入住的是一个大的像庄园一样的酒店,坐落于玉龙雪山山脚下,因为酒店是初建的原因,所以酒店里的顾客只有公司里的人,在路上的时候黄三梦到了黄燕和,在梦中他佝偻着背,背对着他画着红色的圈圈,并一件一件的脱掉了他的衣服直到全裸,当他回头时两个血窟窿重重的盯着他,他的心脏也被掏出来了,这使得黄三惊醒,但却莫名地促使黄三给他的暗恋对象发了一条信息。到地方之后已经是傍晚了,而使得黄三奇怪的远不止这个梦,酒店的工作人员仿佛都是成对出现的,显得十分恩爱,令人更意想不到的是奥磐盖和他的小姨也在,奥磐盖和柳瓶正像多年好友相见似的抱在一起,而殷濯芙正殷切的挽着柳瓶的胳膊状似很亲密的样子,被周围满面的玫瑰包围也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而这一切皆被黄三尽收眼底。酒店内部富丽堂皇,灯火通明,显得十分贵气,一个大的丘比特壁画在酒店大堂中显示,奇怪的是,当他们踏入酒店时许多同事都接了一个电话后急匆匆的回去了,只剩下他们五人。晚饭时他们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开始讥讽起了黄三,而黄三的反应却是一个诡异又和善的微笑,抱着他妈的骨灰就想回房间,而这时殷濯芙突然的暴起,一把打翻了黄三妈妈的骨灰,这时的黄三就像突然变了人一样,像个小孩儿一样的哭了起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其余四人却一脸平静的接着吃完晚饭回到房间,睡觉了。夜里12点,一阵钟声敲醒了众人,而再多再亮的灯光也遮盖不住这滔天的诡异气息,五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大堂,那丘比特的箭仿佛能洞穿一切,柳咏蝉显得异常的不耐烦,大吼着让服务员来解释,吵了半天也没人来,这时,大堂的灯忽然闪了一下,一男一女两个人出现在柳咏蝉的面前,吓了他一跳,但他仍保持着不该有的异常愤怒,大吼着让服务员解释怎么回事儿,然后这两个服务员就拿出了小刀,面对面的给对方的喉咙割开了一个小口,血液混合着食物残渣喷溅了柳咏蝉一脸,他的脸色惨白,两眼一翻,晕过去了,这两个服务员突然拿着刀冲着殷濯芙和柳瓶跑去,众人大惊,四散逃去。奥磐盖跑了出去,去到了一片玫瑰林,想要找到他们之前停车的地方,但不久他就迷路了,突然周围响起男生低沉但痛苦的求救声,奥磐盖循着声音找去,发现了黄燕和裸露在外的尸体,这使他头皮发麻,他环顾四周,发现了另一个人影,他大着胆子向前走去,离那个人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仿佛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迷雾散去,发现是狰狞的自己,他被自己扑倒,那个他像一头发情的野兽,撕咬着奥磐盖的肌肤,使得他本就褶皱的皮肤变得龟裂,他不断的反抗不断的哀求,可是却无能为力,像一条放在粘板上的鱼,等待着烹饪,在一段嚎叫后,厨师把鱼的眼睛和心脏都摘掉了,只留下了一个肮脏的躯体。殷濯芙和柳瓶则顺着酒店的过道一路向里跑,希望能甩掉服务员,但服务员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要追上他俩了,就在这时,柳瓶果断抛弃殷濯芙,将殷濯芙推向两个服务员,但这两个服务员并没有伤害她,而是给了她两把钝刀,柳瓶则迅速向前转弯,躲到了一个拐角处喘着粗气,当他想探头查看他们有没有跟来时,一把钝刀直直的插入了他的眼睛,一阵眩晕感袭上心头,但剧烈的疼痛感又让他保持清醒,弥留之际那两个服务员的身影逐渐重合成他妻子的身影,他被殷濯芙压在身下,被死死的控制住,他的手指被他的妻子一点一点地切下,喂入了他的口中,最终柳瓶的生命,就像是在他胃里的手指一样消失殆尽。柳瓶的妻子将殷濯芙拉起,在她俩对视之后,柳瓶妻子的脸逐渐涣散成她姐姐的脸,最终殷濯芙被活生生捂死,倒在了柳瓶的尸体之上。黄三则趁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冷汗已经将他的全身浸湿,缩在床的角落里,刹时,两个服务员和野兽奥磐盖都站在了他的床前,他们都对着黄三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然后他们都摘下了自己的脸皮,露出了跟黄三一模一样的三张脸,纯白的衣服瞬间变得鲜红。黄三来到了酒店的大门处,这时门铃响了,打开门后她出现在眼前,一把尖刀直挺挺的插入了他的心脏,随后她也自己自尽了。柳咏蝉醒来了,黄三的手机落在了他的身旁,他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他的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串给暗恋对象发的短信“我喜欢你,玉龙雪山脚下,我们殉情吧。”,他颤颤巍巍的走出了酒店,他看到了黄三和她的尸体,报了警,但又闭口不谈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天亮时分,透过玻璃,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随着丘比特的视角,鲜血给那女孩的脸上染上了一片绯红,她躺在男孩的胸膛上,仿佛是一对热恋的情侣,又像是一对久经风霜的夫妻,在阳光下浪漫的气氛油然而生,是显得那么的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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